三流小作家和她的黑客女友

    好了,如果这样还不能让她的大作家开心起来,那这个世界上就没什么别的东西能让她在今晚这个特别的夜晚窝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看完那场球赛了。

    Beer一只手提着蒂凡尼家橱柜里精致但昂贵的蛋糕,另一只手提着两个纪梵希的包装袋往她们几十平的小公寓的方向走去,耳机里伴随重金属摇滚传出的还有过于明显的底噪声 —— 以她对音乐的标准来说,这实在是该被淘汰的耳机了。实际上,就在Beer拿到最近黑进某个长相还算甜美的金发小妞电脑的那笔佣金时,她差点儿没忍住自己的冲动直接推开Beats专卖店的大门把看了无数次的那只耳机拿下。

    不过好在她最后还是忍住了,转了个弯走进那些过于花哨的店面,然后在那些看起来完全一样的裙子和皮包里挑出两件儿看上去还算可以的,扔给店员,付了钱,然后就发现自己的耳机可以等到下一次工作结束再买了。不过她还不算后悔,不然今晚家里那个“著名”的三流大作家一定不会给她开门,她绝对干的出来这种事,把她锁在门外一整晚,还在屋里把肥皂剧的声音开得震天响,仿佛故意让门外“无家可归”的可怜虫听到似的。

    她完全就是个有着金色卷发,拿得出手的脸蛋儿和身材,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实际上被宠坏的自私的小婊子,写着三流的小说和剧本,拿着三流的稿费,却老想用她那点儿可怜的黑客佣金买一流的裙子,最最要命的是,还非要发着一流的公主脾气。

    Beer还记得那次自己卷走了她们省吃俭用攒了半年的欧洲旅游经费偷偷买了去里约的机票去看那年的世界杯决赛,几周后变成一个一分钱没有的大穷鬼回到纽约,发现自己被那个气炸了的金发小婊子一脚踹了,被锁在门外一个多月。直到Ashley —— 她的小婊子 —— 发了一条长到看不见底的死亡购物清单给她,撂下狠话说凑不齐这些东西她就不用回来了。要不是网吧里的混小子们给游戏代打出的价足够高,她得花更长的时间凑够那些看起来用一文不值的布料和皮料做成的东西。

    她就是不明白,Ashley和她都是那些生理学家口中的女人,怎么就差这么多。为什么那个女人不能和自己一样吃快餐、打游戏、看球赛,偏偏要在那些衣服、鞋子、化妆品、无聊的爱情小说和肥皂剧上投入这么多热情。

    她不止一次想过也一脚把这个小婊子踹开,拿着自己的佣金租单独租一间公寓,无所顾忌地窝在沙发里吃着自己的垃圾食品而不用担心把什么细小得看都看不见的碎屑掉在上面,永远逃开那些能瞬间花光自己佣金的东西。但实际上,一想到那个狡猾得像只狐狸一样的女人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去见别的对她衣服下面的裸体想入非非的男人,或者女人,她就气得想要把那些只用眼睛和下半身而不是用大脑思考的家伙揍到连他们亲妈都不认识。

    好了,现在她已经在门口了,Beer自信地看看自己手里的东西,摘下耳机,抬手,敲门,一气呵成。

    她用烟头烧坏了大作家的沙发,没错,这是她的错,她不该随便在沙发上掐灭烟头事后还跟她顶嘴,她是个蠢蛋,被那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赶出来完全是她罪有应得。但是现在她提着一条裙子,一只手提包,还有一个巧克力蛋糕站在门口,赔上Beer Miller能给出的最真诚的微笑,好吧,不算这个微笑,这在Ashley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前三样东西已经足够让她心满意足地打开公寓大门让她的女友进去睡个好觉了,最好还是在一张床上的那种,并且能让Beer在睡觉前手脚不干净地沾点便宜的那种。

    门里面传出了很重的摔门声,Beer知道这是她的大作家故意甩给她听的,好让她准备一下怎么道歉。

    “哇哦,你还知道回来。”Ashley靠在半开的门上翘起一边的嘴角,一脸不屑地扫了一眼Beer手里的包装袋,在看到蒂凡尼家的蛋糕时满意地眨了眨眼睛。

    得了吧小婊子,我知道你等我很久了。

    这句话Beer没敢说出口,混着脾气和口水一起咽了下去。

    “行了大作家,我知道错了,”示好地低了低头,Beer把手里的蛋糕递过去,“这样,你去吃你的蛋糕,试你的裙子,还有手提包,我就去安安静静地看球赛好不好?”

    Ashley伸手接过她的蛋糕。    

    “umm…我考虑一下?”

    “Oh, come on, babe!我花了这次所有的佣金给你买这些东西,现在我就想去看个球赛,美国甜心小姐不能满足她女朋友的这个小小的愿望吗?”

    “Alright, 但是不能在沙发上吃垃圾食品。”

    她可以吃些垃圾食品之外的东西。

    “No problem.”

    “没有啤酒。”

    没问题,Beer记得冰箱里还有一些啤酒之外的酒精饮料。

    “OK.”

    “十二点之后我不要在卧室里听到任何声音。”

    好吧,她对这些无厘头的要求有点厌倦了,不过还是……

    “Absolutely OK.”

    她的小女友点了点头,把一缕垂下来的金发别到耳朵后面,露出刚买的银色耳钉,然后双手环抱在胸前让从宽松衣领里露出的乳沟更明显了一些。

    “十二点之后不准进我的卧室,更不准动手动脚把我吵醒,我明天有一个很重要的读书见面会……”

    Fuck the bitch.

    Beer没给她机会说完,把剩下两个手提袋从门缝里扔进去,趁Ash分神的时候把这个小女人推进玄关又娴熟把她地压在墙上,在她提出更多要求之前堵住那张只知道乱来的嘴,从嘴唇到脖颈,Beer在她的颈窝处留下自己亲吻过的痕迹。

    “唔…嗯……”

    在Ash忍受不了即将用指甲将这个混小子——她从来没把Beer当作一个真正的女人来看待 —— 从自己身上扯下来的时候,Beer识相地松开了她,坏笑着舔了舔嘴唇。额前垂下的碎发遮住了她眯起来的绿色瞳孔,不然Ash能轻易看到那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得意。

    大作家整了整自己被扯到肩头的T恤,妥协地放任她从不守规矩的女友踢掉鞋子朝电视走去。值得一提的是,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的那件T恤还是Beer前些日子买的,柔软的棉布和宽松的款式比她自己买的家居服要舒服很多,再加上Beer比她高出的十几厘米和宽大一圈的骨架,她的T恤可以完美地遮住Ash的内裤和三分之一的大腿,让它们成了Ash的居家首选,尤其是她想在家里做些点心和新式菜肴的时候——如果有什么果酱或牛排酱汁沾到衣服上,她只需要把它扔进洗衣机滚十几分钟然后拿到阳台上晾一天就成了,而不用特意跑到楼下的洗衣店然后为专业的洗衣服务付钱。

    “By the way, I love you in my T-shi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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